“忘了蔚來、小鵬以及其他華而不實的電動車股吧，有資格與特斯拉爭奪全球電動車銷量桂冠的將是傳統汽車巨頭大眾汽車。”瑞銀證券在一份報告中這樣寫道。

此言不虛。今年以來，傳統汽車發起了電動化反撲，并在資本市場漲勢洶洶。

最近一周，大眾汽車股價上漲6.7%，而特斯拉卻跌了6.2%。3月18日，大眾汽車股價報收327.2歐元，創2008年11月24日以來的最高水平。截至5月19日，大眾汽車股價在今年已經狂漲了61%。

大眾并不是在資本市場翻身的唯一一支傳統汽車股票。2020年，蔚來股價一路飆升，市值超過了寶馬汽車。前不久，寶馬成功實現反超。5月14日，寶馬市值為621.25億歐元（約合757.49億美元），蔚來市值547.92億美元。今年以來， 寶馬股價累計上漲超過18%，與道瓊斯汽車指數的整體漲幅相當。此外，福特、通用股價也在今年分別上漲42.14%和約50.37%。

曾令空頭血虧400億美元的特斯拉，進入2021年以來股價表現卻不佳。目前為止，特斯拉股價已下跌了超20%，相比今年1月最高位水平，特斯拉CEO埃隆·馬斯克（Elon Musk）的財富縮水91億美元，成為彭博財富指數追蹤的美國億萬富翁中財富縮水最多的富豪。

同一時期，蔚來、理想和小鵬的股價也較年初大跌近4成，分別下跌37.5%、39.77%和3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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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大眾電動車銷量或超過特斯拉”

由于銷量與市值不匹配，特斯拉等新造車的股價一直被質疑存在巨大泡沫。

以特斯拉為例，按照5月19日的收盤價計算，特斯拉以5408.39億美元的市值力壓豐田汽車（市值2226.83億美元），但其2020年銷量卻不及豐田的5%。豐田汽車社長豐田章男（Akio Toyoda）曾公開炮轟道：“特斯拉嚴重高估了自己的價值，并且還沒有成熟到足以影響全球汽車趨勢，尤其是在電動汽車技術領域。”

而傳統車企不僅在燃油車領域依舊表現出色，在新能源領域，也讓人看到了實現規模化銷售的希望。

據EV Sales Blog顯示， 2020年，大眾新能源車型銷量42.21萬輛（其中純電動車22萬輛），僅次于特斯拉（49.95萬輛），在全球排名第二。

按照大眾的規劃，2021年，電動汽車的交付量將增加一倍以上達到100萬輛；到2030年，純電動汽車在歐洲的銷量將上升至其總體銷量的60%。

瑞銀集團在拆解完一輛大眾ID.3后指出，ID.3在幾個關鍵方面不輸特斯拉，其MEB平臺將具有和特斯拉相當的成本競爭力。瑞銀分析師帕特里克·胡默爾將大眾ID.3描述為“迄今為止傳統汽車公司制造出的最可靠的電動汽車”，并將大眾集團目標價上調至300歐元。另外，該分析師估計ID.3的毛利率約為15%，和大眾黃金時代推出的高爾夫車型差不多。

“隨著大眾ID.4緊湊型SUV在全球范圍上市，大眾的電動車交付量最快將在明年超過特斯拉。”德銀分析師Tim Rokossa認為，“如果市場將特斯拉、蔚來的估值比率用于大眾汽車的電動汽車業務，那么后者的價值將達1950億歐元（2300億美元），超過了大眾汽車目前的市值。”

在質量管控方面，傳統車企也大有優勢。特斯拉則屢屢被吐槽做工粗糙、品控松懈。

據美國商業媒體Business Insider報道，多位已經離職和仍然在職的特斯拉員工稱，雖然特斯拉的軟件技術值得肯定，但制造工藝卻讓人無法認同。

接受路透社采訪時，寶馬CEO奧利弗·齊普策（Oliver Zipse）也透露了自己的“野心”。“有人認為寶馬一直在打瞌睡，實際上并沒有。我們一直在等待電動車真正進入大批量生產的那一刻。”寶馬預估，到2025年底，寶馬將實現全球第200萬輛純電動車的交付；到2030年，MINI全系車型都將實現純電動化。

“目前寶馬的市值被嚴重低估了”，齊普策接受采訪時說道。當被問及寶馬是否能夠像特斯拉那樣市值超越5000億美元時，他回答“當然可以”。

“模仿”特斯拉們
“大眾汽車股價的上漲與其CEO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模仿馬斯克有很大關系。迪斯親自在社交媒體上發布大眾汽車的消息，并舉辦了一些目標宏大的活動。”今年3月，彭博社評論稱。

而在此前，迪斯鮮少在社交媒體上發聲。他入駐推特發布的第一條推文便艾特馬斯克稱，自己來推特是為了給大眾造勢，當然也為了獲得一些市場份額，希望和馬斯克有效交流。

除了親自下場做公關，在向電動化轉型的路上，傳統車企向特斯拉的取經還滲透在方方面面。

效仿特斯拉、蔚來等造車新勢力，傳統車企也紛紛轉向了直營模式。2020年下半年，大眾汽車宣布旗下電動車ID.3將統一售價，用戶可以直接向主機廠下單。奔馳董事會成員貝思格預計，到2025年，奔馳旗下25%的乘用車將通過網絡渠道銷售。

福特則在中國專門成立電動車事業部，全面負責福特電動車在中國的生產制造、市場營銷、充電網絡與用戶體驗。福特中國電動車事業部宣布，“不會將Mustang Mach-E放到現有福特汽油車的銷售渠道展示和售賣，會采用直銷模式并建立專屬電動車銷售網絡。”2021年在全國20個核心城市，將率先開幕Mustang Mach-E城市體驗店，直接服務用戶。

一家傳統車企的4S店銷售經理向未來汽車日報（ID：auto-time）分析，直營模式確實會給傳統車企不少新靈感，“車企對定價、訂單和庫存可以直接控制，此外，直接接觸用戶數據，還可以收集意向用戶線索、改進產品，甚至在自動駕駛等領域都有裨益”。

在自動駕駛層面，傳統車企也開始奮起直追。

今年上海車展期間，奧迪中國研發執行副總裁Michael Hofmann接受媒體采訪時，暗示奧迪有意與華為合作自動駕駛項目，在國產車型上搭載華為ADS自動駕駛系統。此外，2021年奧迪還將展示基于車路協同技術的L4級自動駕駛系統。

但特斯拉踩過的坑，傳統車企也同樣需要警惕。

5月17日，特斯拉再上熱搜，原因是在浙江臺州，一輛特斯拉在自動駕駛模式下撞上了路邊的警車，導致兩名交警受傷，其中一名傷勢較重。事故發生后，特斯拉股價一度暴跌5%。

瑞銀在報告中評論，“ID.3的推出也遇到了許多問題，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軟件問題。”

盡管靠著“模仿”，傳統車企看似在資本市場已扳回一局，但目前來看，在私人消費市場，還面臨諸多挑戰。

中汽協數據顯示，今年前4個月，特斯拉Model 3和Model Y以5.9萬輛和2.18萬輛的銷量，分列中國新能源車銷量排行榜的第二和第五名。但大眾、奔馳、寶馬等旗下的新能源產品，仍榜上無名。

官方數據顯示，2021年一季度，大眾品牌純電動車在華銷量為3341輛，僅占其全球銷量的11.08%；奧迪純電動車在華銷量為2153輛，占其全球銷量的15.57%。相反，特斯拉第一季度在華銷量是18.48萬輛，數十倍于幾家傳統汽車巨頭。

“由于歐元進一步走軟、中國高檔車市場放緩以及大眾汽車現金流‘具有高度周期性’等因素，大眾股價也存在一些下行風險。”德銀分析師Rokossa承認。

傳統汽車巨鱷們，能否在電動車領域贏回榮譽，繼續推高股價？